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

【叶黄/王喻】《故剑》番外一:百年寥落可成双

双花篇,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我只是想恶趣味一把2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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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百年寥落可成双


被按在床上的时候,张佳乐是懵的。

这是他们结束所有的乱局回到百花谷的第一天的第一个时辰,照理说,不是该坐下来先好好说说这些年的事情再互诉衷肠最后水到渠成滚上床吗,怎么到他这儿就跳过前面直奔主题了?

“喂喂等等,大孙等——等一下!”他手脚胡乱扑腾起来,却不小心一把抓住一条空空如也的袖管,顿时一愣,心里一痛,一个分心,脖子上就被用力咬了一口。

“嗷嗷大孙!”

孙哲平一手按着他的肩,限制着他轻微的挣扎,听到声音,终于舍得略微抬起身子,盯着身下已经被扯得衣衫零落的家伙,挑起了半边眉毛:“怎么?”

张佳乐还沉浸在孙哲平断臂带来的心痛之中,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庞,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耸了耸鼻子,攥着那截袖管不放手,低声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孙哲平十分看得开:“睡过去的,没感觉。”

张佳乐难得的一腔柔情被这句话打得七零八落,忍不住用力拉了一把那空袖子,也把孙哲平拽得离他近了些。两人鼻子尖儿几乎碰到一起,注视着对方满不在乎没心没肺的眼睛,他不满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记得人家老王当年是怎么哄文州的吗,你怎么就不学学!”

孙哲平想了想,点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改正错误重新再来:“我一直睡着,什么都好,唯独没有你。”

张佳乐终于满意了,深情款款含情脉脉,“大孙……”

“所以现在补上吧!”

“哎哎等等等等——”

“祖宗,等什么?”孙哲平被张佳乐抓着头发从他胸前拔萝卜似的拉起来,疼得呲牙,满脸无可奈何,挺了挺腰,将那团火热的物事在他腿间摩挲着,“这东西,可等不了。”

张佳乐沉默,思考了片刻,居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他伸手环上孙哲平的脖子,呲了呲牙,主动咬了上去。

这么干的结果就是,直到第二天下午,张佳乐才满身酸痛地醒过来。

——由此可见,孙仙君身残志坚,宝刀未老,真是可喜可贺。


他睁开眼懵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手摸摸旁边,没捞到人,却能感受到被窝里无处不在的属于那人的气息。他翻身在被子里滚了两圈,深吸一口气,空落了三百年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好了——他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张佳乐懒洋洋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又瘫了一会儿,才挣扎着起床,头也懒得梳,就那么披散着,抓件外袍披了随手系上,就开门往外走去。

过于明媚的阳光让他不由得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才看向院子里。院里坐着两人,一个自然是孙哲平,这家伙精神奕奕的看上去好得不得了,落在张佳乐眼里,满心满意都是欢喜,忽然间就连那在风中的晃晃悠悠空荡袖管都不那么碍眼了;另一个则是位青年,气质文静,正是他们的小师弟,如今负责百花谷日常事务的邹远。

“小远来了啊?”张佳乐慢腾腾地走过去坐了,“有什么事?”

邹远看起来有些局促,张佳乐一来,他就目光游离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脸上有些红,磕磕绊绊道:“也没什么,就、就来看看大师兄。”

此时的张佳乐,面色红润神采飞扬,肌肤似有光泽,而雪白的脖子上却印着好几块殷红的痕迹,可他似乎全然不知。

——难怪把小孩儿窘得没眼看!

孙哲平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儿,压了压心中绮念,轻咳一声:“乐乐,你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

“懒得,”张佳乐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正无聊地揪着自己那根小辫子玩儿,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似乎还未睡足,迷糊着眼睛看向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在丰富经验的支撑下,即使时隔这么多年,邹远的直觉还是及时地告诉他不能任由这两位说下去,于是连忙打断,“呃小师兄!这个……”他指了指桌上的本子,道:“谷里出的酒都登记好了,你看看要怎么送?”

“问我做什么,不是有旧例的吗?”张佳乐看着他,难得正了几分脸色,道:“小远,你已经长大了,这些年我没怎么管事,你也一直做得很好,不要害怕,也不必问我,尽管放手去做,做错了也不要紧,师兄给你担着呢。”

邹远愣了一下,脸上有些红,随即用力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想着,仙界刚刚打完这一场,所以……”

“对嘛,你看你这不是想得很周全吗,越来越能干了!”张佳乐笑眯眯的,又拿眼角瞥了孙哲平一眼,满脸得意,“呐,看我把小远教得多好!”

“瞧把你能的,明明是人家小远自己聪明。”孙哲平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张佳乐鼻子里哼了一声,盯着他:“难道我不聪明?”

“是是是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两位跟这儿旁若无人眉来眼去,邹远在对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简直如坐针毡,连忙站了起来,“那个大师兄小师兄,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礼单你们写好了我晚点过来拿!”说罢也不等他俩回应,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

张佳乐目瞪口呆:“他跑什么?”

孙哲平笑了一声,声音略低,羽毛似的轻轻刮过张佳乐的耳廓,“你说他跑什么?”

张佳乐摇头。

孙哲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顺着他的眼睛、鼻梁、嘴唇一直滑到脖子上,悠悠道:“小远多懂事啊,特意等到下午才来找我们。”

张佳乐一把捂住自己脖子,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想起让邹远看了去,就不由得涨红了脸:“孙哲平你大爷的!”

“我没大爷。”孙哲平神态自若,伸手翻开本子,“来来来,做正事。”

“你三百年没回来了懂个屁的正事,边儿去边儿去,”张佳乐一把抢过本子,冲他翻了个白眼,忽然眼珠子一转,又捏起了嗓子,抛了个不甚标准的媚眼:“小平子,给小爷笔墨伺候!”

“……”小平子一个响指,笔墨纸砚已摆在桌上。

张佳乐这才开心起来,一手翻着本子,一手往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蓝溪阁,然后是中草堂,兴欣……唉真不想给那个不要脸的送东西算了算了看在苏妹子的份上赏他两口尝尝……大孙啊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这些年他搞出了多少破事!”

孙哲平在旁边看着他念念有词下笔如飞,阳光落在他绯红的衣衫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这光芒柔和了他的眼,他忍不住嘴角微扬,心中软成一片,好像此时此刻此天此地,只属于他们二人,静谧美好,在时光中凝成永恒。

满腔柔情飘飘荡荡,就难免走了点神,等他又回到现实中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话,“等等,”他探头看了眼那纸上的记录,面色变得诡异起来,指着某一行文字,“这个,给老叶老王我理解,给……老韩?”

张佳乐一脸的理所当然:“没错啊!老韩需要的!”

孙哲平的眼神可以算得上惊恐了。

张佳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哦哦”了两声,冲他挤了挤眼睛,嘻嘻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啦,老韩他身体当然没问题,可关键是,他怂啊!”

孙哲平:“……”

“巴巴地守了这么多年都没动静,我前几年在那儿看着都替他着急。”张佳乐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对,应该再写个条儿!”说做就做,他又抽了张白纸出来,龙飞凤舞五个大字:老韩,不用谢!

他扬着纸条,眉飞色舞:“回头交代一下,这坛子只能给老韩喝。再把它给粘在酒坛子底下,等他喝完就能看见了,哈哈哈哈我真是天才!”

孙哲平陷入了沉思——他很严肃很认真很谨慎地在思考,韩文清要是打上门的话,他们是拖叶修来挡拳头比较好呢,还是找王杰希避难更合适?

张佳乐自顾自开心了一阵,将纸条放在一边,回头就看见孙哲平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奇道:“诶大孙,怎么了?”

“没什么,”孙哲平不愧是跟张佳乐厮混几百年的,心理承受力十分顽强,面色很快如常,又瞧一眼那纸上记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那,也给轮回送一坛子吧。”

张佳乐一愣:“哪儿?”

“轮回,给孙翔。”

张佳乐张大了嘴。

孙哲平表情认真,点头道:“我孙子,我懂的!”

张佳乐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回了神,眼神复杂无比地变换了好几次,终于开口了,可关注点却完全不在它该在的地方:“咳——你早断子绝孙了好么!”

“谁说的,”孙哲平伸手撩起他一丝长发,嘴角含笑,低声道:“我的子子孙孙,不都喂了你么?”

张佳乐沉默片刻,花费几百年的修养忍住了将笔摔他脸上的冲动,慢慢地红了脸,字正腔圆地送了他一个字:“滚!”

孙哲平大笑起来。

暖阳融融,满目春光,他们挤挤挨挨着坐在树下,就像过去一样。现在的他们只想和彼此一起,走过百年寥落,迎来花月成双。

至于不久后张新杰给送来一堆瓶瓶罐罐的事儿,就是后话了。

而孙翔气势汹汹杀上门要打架又被急忙追来的周泽楷拖走的事情,又是后话中的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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